丝路文化视野的差异性

 　　丝路文化不仅是中国的，而且也是世界的。因此，涉及影响当代中国乃至国际“一带一路”建设中的古丝路文化，自然会受到世人的广泛关注。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理论的深入研究和“一带一路”建设的深入推进，人们对与“一带一路”相关的古丝路文化内容的关注度和讨论也日益走向深入，然而，有的探讨却值得商榷。例如关于丝路文化问题的讨论，就有学者说：“丝绸之路是 19 世纪末德国地理学家李希霍芬首次提出，后为学术界接受，我们的‘一带一路’倡议就是在这个概⋯⋯”笔者认为这就值得商榷了。因为丝绸之路这个概念虽然是 19 世纪末西方国家的德国地理学家李希霍芬首次提出，后为学德国地理学家李希霍芬术界接受，但是，由于当时德国地理学家李希霍芬所提出的丝绸之路概念是在19 世纪70 年代通过在中国的西北旅行考察研究后，在其撰写的《中国——我的旅行成果》中提出的，即使其学生，瑞典探险家斯文· 赫定后来又在1933 年至1935年多次来到中国旅行考察研究，并且写成了《丝绸之路》一书，但其当时在中国的旅行考察也仍然局限于中国的西北地区。其对丝路文化的认识和视野，也主要局限于中国的西北丝绸之路，因此，其取得的丝路文化研究成果，也就有较大局限性。当代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不仅包括丝绸之路经济带(包括西北丝绸之路)，还包括海上丝绸之路。我们的“一带一路”倡议并不是在西方学者李希霍芬提出的概念基础上提出来的。

　　《发展》(月刊)1988年创刊，是由甘肃省人民政府发展研究中心主办的专业性学术经济期刊。该刊注重探索研究甘肃和西部地区经济技术社会发展的理论、政策、途径、措施，为政府官员、经济理论工作者、企业人员提供服务。

　　不可否认的是西方学者李希霍芬和斯文· 赫定提出的丝绸之路概念影响很大，不仅西方国家的学者甚至有些中国学者也深受其影响，还上升到国际政治层面，影响到国际战略格局。据分析研究，美国前国务卿希拉里在 2011 年提出的所谓“新丝绸之路战略”，就是在西方(后面笔者还要进行深入分析)。为此，有必要将中国古代四大丝绸之路发展史进行梳理，并结合当代西方某些国家的意识形态和所作所为，厘清中西方丝路文化视野的差异性。

　　影响当代中国“一带一路”建设乃至东西方的古代丝绸之路

　　从中国历史记载的资料来看，中国广义的古丝绸之路之内涵和外延，不仅包括西方学者李希霍芬和斯文·赫定到中国旅行和考察，并提出丝绸之路所涉及的中国西北丝绸之路，而且还包括比中国西北丝绸之路历史更加悠久的中国草原丝绸之路、南方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

　　中国西北丝绸之路

　　中国西北丝绸之路是指西汉(公元前 202 年—公元8 年)期间，由张骞出使西域开辟的以长安(今西安)为起点，经甘肃、新疆，到中亚、西亚，并联结地中海各国的陆上通道。因为由这条路西运的货物中以丝绸制品的影响最大而得名。其基本走向定于两汉时期，道路包括南路、中路、北路三条线路。南路线路为西安—楼兰—且末—尼雅—和田—喀什—帕米尔高原—中亚;中路线路为西安—敦煌—哈密—乌鲁木齐—伊犁—俄罗斯—罗马;北路线路为西安—敦煌—哈密—吐鲁番—焉耆—库尔勒—库车—阿克苏—喀什—帕米尔高原—中亚。

　　虽然西北丝绸之路是沿线各国、各地区共同促进经贸发展的产物，但史料记载表明，中国的张骞两次通西域，确实开辟了中外交流的新纪元，成功将东西方之间的通道走了出来，并最终将东西方之间的联系障碍突破。从此，东西方各国使者、商人沿着张骞开通的道路，来往络绎不绝。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在这条路上留下了自己的足迹。这条东西通路，将中原、西域与阿拉伯半岛、波斯湾紧密联系在一起，经过几个世纪的不断努力，向西伸展到了地中海。应该指出的是，这条中国的西北丝绸之路就是西方学者李希霍芬和斯文·赫定提出的丝绸之路概念所涉及的丝绸之路范围。

　　中国草原丝绸之路

　　据史料记载，草原丝绸之路开通较西北丝绸之路早，有过辉煌历史。公元前 8 世纪，希腊人的一支向北迁徙，到达黑海沿岸并与那里的斯基泰人频繁贸易。著名的

　　《荷马史诗 · 奥德赛》中曾提到柔软的绮罗，这些柔软的绮罗就是古代中国的丝绸，从史料分析来看，应该就是由古代的斯基泰人辗转从遥远的东方中国贩运而来。它是一条由草原游牧民族主导的东西方经济和文化交流通道。

　　草原丝绸之路的东端是蒙古高原，西端是古希腊。在汉代张骞出使西域之前，散居在广袤的欧亚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充当着欧亚两种文明的传播者，促进了欧亚大陆东西两端的文化交流。中国丝绸传入欧洲，首先是从里海、黑海，直达地中海的北方草原之路开始的。

　　据古书《穆天子传》记载，公元前 10 世纪西周的周穆王从陕西西安出发，向西到达了中亚的一些氏族部落所居住地区(今中亚吉尔吉斯斯坦境内)。《穆天子传》周穆王西游，将包括丝织品在内的国礼馈赠给了沿途国家的主人。这是有记载的中国丝绸西传最早的历史。周穆王携带的丝绸品种和数量很多，有帛、贝带、朱、锦、组、珠丹、朱丹等，弥足珍贵。其中，白色的帛，取“化干戈为玉帛”之意，象征吉祥平和;贝带及朱带是有贝饰的红色丝带;朱、朱丹、珠丹可能为绛色类绸织物;组，即丝绦，是彩织宽丝带;锦则为厚重的彩色丝织品，十分贵重。

　　《穆天子传》的有关内容尽管带有浓厚的神话色彩，对其记载的真伪目前学界尚存争议，但其包含真实的历史素地，说明古代中国，很早就与中亚、西亚有着物质文化的交流。丝绸传入西方的时间非常久远了。

　　中国南方丝绸之路

　　据史料记载，南方丝绸之路早在距今两千三百多年的战国时期就已开发。南方丝绸之路也称蜀身毒道或茶马古道，是中国古代西南地区的一条纵贯川滇两省，连接缅甸和印度，通往东南亚、西亚以及欧洲各国的古老国际通道。也是中国最古老的通达国际的丝绸之路之一。古代中国在西南方向与国外的联系和交流是经由南方丝绸之路进行的，它是古代中国西南地区同东南亚、南亚、中亚、西亚乃至欧洲地中海地区文明交流互动的重要载体。

　　“南方丝绸之路”是以巴蜀文化为重心的。分布于云南以至缅印这一地缘相连的广大地区内的出土文物资料，就是明证。事实上，早在《史记》《汉书》《后汉书》以及《三国志》裴松之注引鱼豢《魏略·西戎传》等文献中，已提及古代巴蜀有经西南边陲以通异邦的道路，如《史

　　记 · 西南夷列传》记张骞出使西域，曾在大夏(今阿富汗)见到蜀布、邛杖，经询问得知这些巴蜀商贸物品就是“从东南身毒国(今印度)，可数千里，得蜀贾入市”《，魏略·西戎传》也提到大秦国(古罗马)“有水通益州(四川)”等等。千百年来，南方丝绸之路虽然历史悠久，但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未得到世人足够的重视。然而值得庆幸的是，伴随着南方丝绸之路沿线出土文物的增多，推动南方丝绸之路的研究在 20 世纪 80 年代渐成风气，民族学学者曾就南方丝绸之路与民族走廊开展过综合科学考察，形成了具有重要科研价值的调查报告。多学科、多视角的研究达成了多方面的共识，根据其地理位置和线路走向，学术界将这条以巴蜀为起点，经云南出缅、印、巴基斯坦至中亚、西亚的中西交通古道命名为“西南丝绸之路”或“南方丝绸之路”，后逐渐习惯称为“南方丝绸之路”。

　　南方丝绸之路的西线，是从四川成都经云南至缅甸、印度并进一步通往中亚、西亚和欧洲地中海地区的“蜀身毒道”。是历史文献所记载的最早的中西交通线路。

　　南方丝绸之路的中线，是从四川经云南到越南和中南半岛的交通线路，历史文献记载为“步头道”和“进桑道”。

　　南方丝绸之路的东线，是从四川经贵州、广西、广东至南海的“牂牁道”，或称为“夜郎道”。

　　中国海上丝绸之路

　　海上丝绸之路形成于秦汉时期，发展于三国至隋朝时期，繁荣于唐宋时期，转变于明清时期，比陆上的西北丝绸之路的历史更为悠久。它是古代中国与外国交通贸易和文化交往的海上通道。唐代，我国东南沿海有一条被称为“广州通海夷道”的海上航路，是我国海上丝绸之路的最早叫法，这一海上通道在隋唐时运送的主要大宗货物仍是丝绸，所以后世把这条连接东西方的海道叫作海上丝绸之路。在宋元时期它是覆盖大半个地球的人类历史活动和东西方文化经济交流的重要载体。这一时期，瓷器也逐渐成为主要出口货物，因此也称为“海上陶瓷之路”。同时由于输出商品有很大一部分是香料，因此也称作“海上香料之路”。海上丝绸之路是约定俗成的统称。

　　中国境内海上丝绸之路主要由广州、泉州、宁波等主港和其他支线港组成。从 3 世纪 30 年代起，广州已成为海上丝绸之路的主港。唐宋时期，广州成为中国第一大港，明初、清初海禁，广州长时间处于“一口通商”局面，因此，广州成为中国乃至世界海上交通史上唯一的两千多年长盛不衰之大港。

　　宋末至元代时，泉州成为中国第一大港，并与埃及的亚历山大港并称为“世界第一大港”，后因明清海禁而衰落。泉州由于有雄厚的历史积淀，而成为唯一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承认的海上丝绸之路起点。

　　在东汉初年，宁波地区已与日本有交往，到了唐朝，也成为中国的大港之一，两宋时，靠北的外贸港先后为辽、金所占，或受战事影响，国内的外贸大量转移到了宁波，宁波港的地位进一步上升。

　　南京古称建康，东晋、南朝的宋、齐、梁、陈均相继在此建都，有“六朝古都”之称。在公元 3—6 世纪，六朝政权为了建立与朝鲜半岛和日本列岛国家的友好往来，形成了以建康为起点的东海航线，这为拓展和加强中国与东亚国家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创造了条件。六朝政权与东亚、东南亚、西亚等外国交往主要通过海路进行，建康都城成为各国文化交流方面的主要城市。佛教经义乃至佛寺建筑就是在此时从建康传入百济 ( 韩国 ) 和倭国 ( 日本 ) 的。

　　其实不论是美国前国务卿希拉里基于西方文化和价值观的角度提出的美国所谓“新丝绸之路战略”，还是当今美国现任总统特朗普赤裸裸地对中国大打贸易战的办法，都是无济于事的。因为中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是全方位地吸取古丝路文化有益的方面，是亚欧非大陆多方向、多路径、多形式的互联互通，是利用高速铁路、高速公路、海路、航空、互联网、特高压和智能电网以及油气管道等现代科学技术建设的多维、多向、多功能的现代互联互通网络的全方位的现代丝绸之路，是对古丝绸之路的发扬光大，是促进地区国家的友好往来、相互了解，弘扬“世代友好、永不为敌”的精神，是促使地区各国成为“相互支持、真诚互信的好邻居、好朋友”，是遵循共商共建共享原则，是为了促进形成人类“利益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是会得到世界多数国家和地区欢迎的。

　　2017 年 5 月14 日至15 日在北京举行的“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就有 29 位外国元首、政府首脑及联合国秘书长、红十字国际委员会主席等 3 位重要国际组织负责人出席。该高峰论坛是中国“一带一路”倡议提出 3 年多来最高规格的论坛活动。来自130 多个国家的约 1500 名各界贵宾作为正式代表出席论坛，来自全球的 4000 余名记者报道了此次论坛。“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不仅圆满完成了各项议程，也不仅就时代背景、合作目标、合作举措、愿景展望顺利地达成了共识，并发布了联合公报，而且在论坛期间还形成了76 大项、

　　270 多项有代表性的成果清单，同中国签署“一带一路”相关协议的国家及国际组织总数达到 68 个。不仅如此，在 2018 年下半年世界经济不景气，经济增速下滑以及国际贸易保护主义抬头的形势下，当年11 月5 日至10 日我国在上海举办了为期 6 天的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来自五大洲的 172 个国家、地区和国际组织，3600 多家企业同中国境内外采购商充分对接洽谈、共谋发展。中国开放 40 万亿内需，扛起经济全球化的大旗。这既是中国作为负责任的大国之担当，也是中国积极主动践行“一带一路”倡议，对积极主动对外开放充满信心之表现。

　　这都表明中国“一带一路”倡议在实践上不仅已经覆盖了美国的所谓“新丝绸之路战略”，而且得到了国际上多数国家和地区的拥护和支持，对世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而形成巨大反差的是，美国特朗普政府对中国发动大规模贸易战却得到了与其主观愿望相反的结果，不仅没有阻止住中国的国际经贸继续保持稳步增长，而且美国的国际贸易逆差却进一步扩大。特别是让特朗普异常愤怒的是，在阿根廷举办的 G20 峰会召开期间，美国通用竟然宣布要关闭北美 5 个工厂，其中 4 个在美国，1个在加拿大，涉及裁员1.4 万人。特朗普使出种种手段，使制造业工厂重回美国，可作为美国现代制造业代表的美国通用，不仅在中国的制造厂家一家都没有关闭，却关闭了包括美国在内的北美 5 家工厂，是真不给特朗普面子啊!是何原因造成的呢?有分析认为，其根本的原因在于，特朗普政府增加关税后，导致通用的进口零部件成本大增，导致通用生产亏损。

　　真是应了那句话，倒行逆施，违背经济全球化的运行规律，最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许正是因为如此，美国总统特朗普感到了大打贸易战的疼痛和不利，于是在这次阿根廷举办的 G20 峰会期间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进行了商谈。这次会晤，中美就经贸问题达成共识，决定停止升级关税等贸易限制措施，并为今后一个时期的中美关系指明了方向。

　　应该指出的是，美国的特朗普政府只有全面学习领会“一带一路”中的丝路文化，正确认识经济全球化背景下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中美经贸关系，理性分析中美贸易逆差、合理布局投资贸易结构，才是解决中美两国贸易争端的最佳方式。

《丝路文化视野的差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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